隨著可再生能源發電量的增加、煤炭價格的走低,以及總體的經濟困境,天然氣需求已大幅降低天然氣與煤炭角逐電力市場。
天然氣發電被認為可彌補可再生能源多變的缺陷,但隨著可再生能源發電量的增加、煤炭價格的走低,以及總體的經濟困境,近年來對天然氣的需求已大幅降低。電力市場須鼓勵對可再生能源發電進行補充的發電方式,才能使天然氣重回電力市場,也會抑制對氣候不利的煤炭發電復興的勢頭。
歐盟希望,到2050年,可再生能源發電占電力消耗的55%~97%。鑒于歐洲地區的水電容量已充分開發,今后風能和太陽能發電將在可再生能源發電增長中占最大份額。
由于電力不易儲存,風能和太陽能發電的突變可能會導致系統故障。因而,運營商需要包括水電、天然氣發電、煤電、核電在內的傳統發電形式做保障,使電力系統安全運行。
可再生能源發電需要備用發電系統的快速反應,因而傳統發電來源功率迅速提升和回落的特點顯得尤為重要。在這方面,天然氣有絕對優勢。因而,普遍的共識是,天然氣發電在向低碳電力系統過渡的過程中可發揮關鍵作用。
破碎的期望值
由于歐洲可再生能源的興起,很多人看好天然氣產業的前景,并認為,天然氣最繁榮的時代已到來。有人估計,歐洲天然氣需求將以每年2%的速度增長。天然氣發電容量的激增,似乎也為歐洲能源的過渡鋪平了道路。然而,緊隨其后的卻是金融危機的沖擊。
金融危機以來,歐洲天然氣消費水平似乎回到了上世紀90年代末。天然氣的黃金時代似乎轉瞬即逝,對天然氣的狂熱已轉變成對產能過剩的擔憂。
但金融危機并不是歐洲天然氣前景改變的唯一原因。可再生能源的興起、大量進口美國的原價煤炭,以及能效措施,都對減少天然氣需求有很大影響。
天然氣工業最大的問題不是需求的下降,而是有限的反彈前景。如果天然氣產業想奪回已失去的市場份額,唯一的方法是比煤炭更具競爭力。但歐洲碳交易體系設定的碳價與實現從煤炭過渡到天然氣的水平還差很遠。另外,歐洲天然氣市場的自由化,以及天然氣與油價脫鉤尚未實現,也導致氣價在歐洲缺乏競爭力。
因此,天然氣和可再生能源之間的“包辦婚姻”似乎早已無疾而終。盡管人們對天然氣向低碳電力系統過渡的作用有政治共識,但市場還是優先選擇了廉價的煤炭。與預期相反,煤炭發電則起到了補償可再生能源輸出不穩定的作用,而原本此角色應屬于天然氣。
天然氣的出路
通常來說,煤炭比天然氣的靈活性差,可能會拖慢歐洲日漸增長的可再生能源的并網進程。在低碳電力系統的設想中,由最靈活的發電形式補充風能和太陽能至關重要,但這也需要靈活的獎勵機制。
目前,電力生產商只能得到其所提供能源的報酬,只能在短期邊際成本的基礎上競爭。在這樣的市場環境下,生產商可能不愿進行天然氣發電,因為其邊際成本遠遠超過可再生能源。歐洲煤炭和天然氣的競爭情況就是這一問題的縮影,煤價低廉,導致靈活性更強的天然氣被擠出局。
靈活的獎勵方法是輸電薪酬機制,生產商可在電力可用性的基礎上得到回報。如創建多個容量段,每個容量段有不同的價值和拍賣方式,最具靈活性的發電容量段最先拍賣且以最高價格出清,然后再拍賣靈活性較低的容量段,當然價格也會略低。
在單一的價格結算系統中,所有電量都以相同價格出售;而在多重價格結算系統中,傳統生產商可根據其提供的可控變化服務獲取回報。天然氣發電通常可提供更好的可控變化服務,因此其所提供的電力將獲得更高報酬。
雖然靈活的報酬制度優勢明顯,但從操作性來看,新的支付模式可能會遇到較大的政治障礙,如波蘭這樣的國家似乎對燃煤電廠更感興趣,因而不愿降低煤炭的競爭力。
沒有免費的午餐
由于天然氣發電比煤炭發電更具靈活性,歐洲的天然氣發電產業可能會因此復蘇。加上碳價、天然氣市場開放的進程加快,以及與油價脫鉤等措施,似乎歐洲煤炭復興即將走到終點。然而,改善境況不佳的歐洲天然氣產業不應是歐洲電力市場改造的目的。
事實上,如果煤電靈活性更高,生產商可能更愿意轉向煤炭發電。目前,超臨界燃煤電廠可在8分鐘內進行電力生產的功率提升或回降,這已與現代燃氣聯合循環電廠的靈活性相差不遠。2012年,由于靈活性較低,森特里克能源公司關閉了King’sLynn和Roosecote兩個天然氣電廠。
超臨界燃煤電廠可為輸電系統供應商提供其所需的靈活性。如果效率較低的燃氣電廠將某些具有靈活性的高效燃煤電廠擠出局,那么天然氣無條件的優先權將給歐洲電力系統帶來不利影響。
能源政策的目標不應是禁止燃煤發電,但確要防止煤電的有增無減。目前,加快發展碳捕集與儲存技術至關重要,設置合理的碳價和嚴格的排放標準是這一進程中的關鍵步驟。但對天然氣產業來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為恢復其作為通向低碳能源結構橋梁的功能,該產業將鞏固其作為可再生能源最靈活的合作伙伴的地位。